看着中国核能行业协会新鲜出炉的报告,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——中国在运、在建加核准的核电机组总数达到102台,装机容量1.13亿千瓦,核电总体规模正式登顶世界第一。而曾经手把手教我们搞核电的法国老师傅呢?此刻正为自家反应堆大面积停机检修焦头烂额。巴黎媒体那句酸溜溜的“教会徒弟饿死师傅”,在数据面前显得格外刺眼。
法国的核电困局像一部慢放的灾难片。你们可能还记得2022年冬天欧洲能源危机,法国56座核反应堆竟有28座同时趴窝,发电量暴跌到30年最低。当时马克龙不得不求着德国“用电换气”,结果煤电大国反过来给核电大国输电,堪称黑色幽默。根子出在设备老化和维护崩盘上:法国七成核电站是1980年代“梅斯梅尔计划”的产物,如今三分之一机组超龄服役。更麻烦的是人才断档——奥朗德政府时期喊着“2035年前关停14座核电站”,导致EDF(法国电力公司)十年没培养新工程师,现在修个管道腐蚀都得求助美国西屋公司派援兵。
反观中国,核电狂奔的油门就没松过。2024年单年核准11台新机组,投资额冲到1469亿元,相当于每天砸4亿搞核电建设。最让法国人胸闷的是技术迭代速度:当年引进法国M310技术的“师徒合约”,早被我们玩出了新高度。“华龙一号”堆芯设计比法国EPR更紧凑安全,“国和一号”设备国产化率98%,连螺丝钉都不依赖进口。福建漳州核电站的华龙机组从开工到装燃料只用了56个月,而法国同类型EPR反应堆(弗拉芒维尔3号)建了17年还没发电。
中法核电的角色倒转让我想起个细节:今年5月习近平访法期间,中核集团和法国EDF签了份《核能支持低碳发展》蓝皮书。这份文件很有意思——不再是法国输出技术,而是两国联手制定全球核电标准。EDF总裁嘴上说着“共同开拓第三方市场”,眼睛却盯着中国玲龙一号小堆技术。毕竟法国自己的小型堆项目Nuward拖了五年还没动工,而海南昌江的玲龙一号明年就要发电了。
这场核电竞赛的胜负手其实是国家定力。法国四十年间政策反复横跳:密特朗停建、奥朗德削核、马克龙复兴,结果老机组修不完、新机组建不动。中国呢?从秦山一期30万千瓦小堆起步,到华龙一号批量化建设,再到布局钠冷快堆和聚变装置,三代堆稳扎稳打、四代堆多点开花。现在福建、辽宁两省核电发电占比超20%,相当于每个家庭两度电就有一度来自核电,这种能源结构转型的魄力,才是真正的“大国底牌”。
巴黎街头咖啡馆里,老工程师们还在争论“该不该延长核电站寿命”,但大西洋彼岸的焊花早已照亮大连湾的船坞。当中国核电机组以每年新增3台的速度挺进深蓝时,法国人终于明白:核电赛道上没有永恒的教师爷,只有永不停歇的革新者。那些生锈的冷却管道和空荡荡的技工培训中心,终将为战略摇摆付出更昂贵的学费。